《寒风吹彻》活动单学生
一、教学目标
1、理解本文所表达的对生命、生活真谛的独特感悟。
2、品味文章质朴而隽永的语言特色。
二、教学重点
理解作者独特的生命体验
三、教学难点
品味、鉴赏质朴而意味深长的语言。
课时安排:自读一课时;讲授一课时
四、教学过程
(一)作者简介
刘亮程,出生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边缘的一个小村庄里,在那里度过童年和少年时期。长大后种过地、放过羊,当过十几年乡农机管理员。劳动之余写点文字。大多写自己生活多年的一个村子。在这个人畜共居的村庄里,房子被风吹旧,太阳将人和牲畜晒老,所有事物都按自然的意志伸叶展枝。作者在不慌不忙中叙述着一种人类久违的自然生存。著有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该书在99年引起巨大反响。被誉20世纪最后的文学景观。
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于1998年在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后,引起了新疆文坛的热切关注,多位评论家先后撰文对其创作进行研讨。接着,1999年10月,在国内文学界享有盛誉的《天涯》杂志的头题位置刊发了“刘亮程散文专辑”,并配发了李锐、李陀、方方、南帆、蒋子丹等著名评论家、作家的推荐文章。一时间,国内文学界为之哗然。刘亮程跻身于新疆专业作家行列,荣任新疆作家协会副主席。
湖北《今日名流》杂志随即对刘亮程做了长篇专访;中央电视台“读书时间”以“刘亮程和他的村庄”为题对其作了专访;《书评周刊》、《作家文摘》、《新华文摘》、《江南》等报刊也纷纷转载刊发刘亮程的散文及评论文章;在新疆压库1年多的数千册刘亮程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也在一个月里被订购一空。2001年4月获“第二届冯牧文学奖”文学新人奖。2014年3月,《新疆无传奇》获“2013年度华文最佳散文奖”;2014年8月,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散文杂文奖;2015年6月,获“第十六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
(二)初读课文,把握课文主要内容
问题:1这篇散文写“我”在一天下午围抱着火炉,烤几块馍馍,就一小碟咸菜,在大雪纷飞中散漫的回忆着过去的哪些人和事?在文中找出相关的描写并简要概括。
2如何理解“寒风”在文中的内涵?(概括)
3如何理解“吹彻”的含义?
(三)再读课文,用心感受作者的人生的体验
在“我”和其他人遭遇寒风吹彻之际,作者有哪些独特的人生体验?找出文中相关的描写,谈谈你的理解。(组织学生朗读、品味、阐述个人见解,可以争鸣)
例句试析
1. 经过许多个冬天之后,我才渐渐明白自己再躲不过雪,无论我残缩在屋子里,还是远在冬天的另一个地方,纷纷扬扬的雪,都会落在我正经历的一段岁月里。当一个人的岁月像荒野一样敞开时,他便再无法照管好自己。
2. 许多年后有一股寒风,从我自以为火热温暖的从未被寒冷浸入的内心深处阵阵袭来时,我才发现穿再厚的棉衣也没用了。生命本身有一个冬天,它已经来临。
3.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我们帮不了谁。
4.天快黑时,我装着半车柴禾回到家里,父亲一见就问我:怎么拉了这点柴,不够两天烧的。
5.她说:“你姑妈死掉了。”母亲说得那么平淡,像在说一件跟死亡无关的事情。
(四)小结(刘亮程通过本文想向人们传达什么,这种传达有什么意义。)
(五)三读课文,体味语言
本文语言,平中见奇,富于哲理,极耐咀嚼,选择自己喜欢的语句,说说喜欢的理由。
例句
1那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身上带着许多个冬天的寒冷,当他坐在我的火炉旁时,炉火须臾间变得苍白。
2似乎寒冷把其他一切都收拾掉了。现在全部地对付我。我掖着羊皮大衣,一动不动爬在牛车里,不敢大声吆喝牛,免得让更多的寒冷发现我。
(六)作业
课外自读刘亮程的《城市牛哞》
附《城市牛哞》导读
《城市牛哞》从“我”偶然路过街心花园,看见花园中冒着热气的牛粪写起,于是引发了进入城市后的作家内心深处难于割舍的乡村情结,以至于“抓起一把闻了闻”,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遥远的乡村的气息扑鼻而来,沁透心肺。”这个典型细节的刻画,因为有悖于常理,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有矫情作伪的成分,其实恰是十分精到的表达了作家与浸淫已久、同生共体的乡村的血肉联系,夸张的表达也恰好是痴迷其中的自由心性的真实流露,同时,这也是对进入城市的“牛”的命运之所以会产生悲悯心理的现实基础。
感觉到牛认出我的农民身份,而且似乎听到了它们对自己的“议论”的时候,作家惊竦之余“羞愧得抬起头”的情感才显得尤为的沉痛与真诚。作家由此感慨万千:“牛只是作为肉和皮子被运进城里。一头牛从宰杀到骨肉被分食,这段时间体现了一个城市的胃口和消化速度。早晨还活蹦乱跳的一头牛,中午已摆上市民的餐桌,进入肠胃转化成热量与情欲。”一头牛见证了一个城市世俗意义上的日常生活,也揭开了城市文明的背后所隐藏着的残酷的现实本质,这与“人畜共居的村庄”中“不是人跟着牲口走便是牲口跟着人走”的和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更令人心悸的是下面的一段超越现实层面的想象文字:
牛会不会在屠刀搭在脖子上时还做着这样的美梦呢?我是从装满牛的车厢里跳出来的那一个。是冲断缰绳跑掉的那一个。是挣脱屠刀昂着鲜红的血脖子远走他乡的那一个。
林贤治先生在《九十年代最后一位散文家》一文中曾有如下一段感性评价:“这是狂哞,是撕心裂肺的声音。惊恐、愤怒、决绝,整个文坛听不到这种声音。没有一个来自乡土的作家,能够如此看待自己的出身、处境和命运。”这确实是一种沉痛至极而冲口而出的血泪文字,牛的命运具有了纵深感的象征的意味,而人与牛之间的角色互换与思考,将人的命运与牛的命运被神奇地叠化在一起,从而将牛的命运的悲剧象征意义扩展到了一个更为辽远的世界。这种由“对象”到“主体”的之间角色互置及人性理解,显然已经超越了佛家“悲悯”的层次,人作为万物灵长的中心性与优越性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其所观照的是牛的命运的背后所隐藏着的人的命运的悲剧性,牛的命运也象征着人的命运,而不甘于沦为牛的命运的奋力抗争,不正是体现了崇尚独立与自由天性的一种绝好的真实写照!接下来的一段文字是激情跌宕之后的余绪飞扬:当许多次的看到“比人高大有力的牛”,“不挣扎”、“不逃跑”,“被人轻轻松松地宰掉”,作家由衷地从心灵深处发出呼喊:
我在心里一次次替它们逃跑,用我的两只脚,用我远不如牛的那点力气,替千千万万头牛在逃啊逃,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最终逃进城市,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让他们再认不出来。我尽量装得跟人似的,跟一个城里人似的说话,做事和走路。但我知道我和他们是两种动物。我沉默无语,偶尔在城市的喧嚣中发出一两声沉沉牛哞,惊动周围的人。他们惊异地注视着我,说我发出了天才的声音。我默默地接受着这种赞誉,只有我知道这种声音曾经遍布大地,太普通、太平凡了。只是发出这种声音的喉管被人一个个割断了。多少伟大的生命被人们当食物吞噬。人们用太多太珍贵的东西喂了肚子。浑厚无比的牛哞在他们的肠胃里翻个滚,变作一个咯或一个屁被排掉——工业城市对所有珍贵事物的处理方式无不类似于此。
读这样的文字,笔者内心的感受是复杂的。共同来自乡村的地域身份与文化标志,使得“我”与“牛”的区分已变得模糊不清,由“牛”的命运而引发的对人的命运的思考,充满了无奈而又悲凉的宿命的色彩。也许在作家看来,人与自然万物是一种共时性的存在,出于对生他养他的人畜和谐共居的村庄和土地的感激,作家理应充分表达对与人共处的自然万物的尊重与理解。况且,在乡村,曾经在很长很长的时间之中,牛与农民的关系往往是脚下的那一片土地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的,因此,作家在一如既往地对与人共存的每一种自然生物表示深深理解的同时,对牛这种身份与其他生物有所不同的特殊生命的理解才更显得更为真切动人,以至于两者之间的界限也已消解。同时由牛在城市中所遭遇的悲惨命运中,也不难看出当代城市文明所引发的人的欲望的无限膨胀与人的本质力量的无比软弱之间的巨大反差,从而使人们去反思以城市为中心并由此不断向外延伸、辐射引领时尚的现代生活方式。作家正是以这样的一种独特方式与姿态,以丰富复杂的自由心性去体察人间万象,并试图从中体悟一切有生的生命存在与同是自然生命一个特殊类别的“人”的真实关系。而并非如有些论者所认为的是对“城市文明的诅咒”而发出的“战斗檄文”。
刘亮程散文的出场意义,不仅仅是一种对乡村生活的人道解读之后所呈现出的素朴清新的美学个性,而是以其独到的乡村生活的心灵体验,以一种满蕴诗意的文化锐角、心灵思考的形而上的高度以及散文与诗歌在深层次的精神层面上的沟通与榫合,从而真正实现了散文文本对激情的渴望与审美的回归的本质要求。这无疑是对90年代貌似繁荣、实为平庸的机械复制式的散文创作的总体现状,实现了一次强劲的反拨。在经历了80年代中后期“小女人散文”对现实生活寻常琐事的世俗甜腻表现的虚妄,以及“文化大散文”滥觞于“审智”的沉重而失却散文本体“诗性”意义的描述的所引发的心灵孤寂之后,刘亮程散文适时地填补了人们阅读视野的单一与苍白,并以一种寂寞而又辽远的声音唤醒了我们业已沉睡已久的心灵。